女作者冰凍頭顱期待復活 到底是醫學還是科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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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微小的大腦損害或創傷性事件的影響,都可能足以破壞一個人的記憶和人格。更別說斷頭、冷凍等這一系列的任一環節對個體而言都是前所未有的嚴重創傷性事件。

女作者冰凍頭顱期待復活 到底是醫學還是科幻

近日,一則關於重慶女作家死後的新聞引起了輿論的關注和熱議。5月30日,知名兒童文學作家,詩人,科幻小說《三體》的編審之一的杜虹因胰腺癌去世。但她死後並未像其他人一樣將遺體火化,而是通過現代醫學技術將頭顱與身體分離後,在美國阿爾科生命延續能基金會(Alcor)用低溫儲存起來,等待50年後人類醫學技術進步後重新復活。

儘管從現在看來,類似的冰凍頭顱復活並將其移植到新的軀體要取得成功的機會極其渺茫,但即便未來醫學技術的進步能夠取得醫學上的成功,對死者及其家屬恐怕也可能毫無意義。

器官移植或機體組織的再植在醫學上也已取得長足的進步,但醫學技術所關注的通常只是移植後的器官或機體是否能在新的軀體存活併發揮功能。像心臟移植到新軀體後,只要能繼續存活,並工作,就算是成功的移植手術。人類迄今已經掌握了大部分器官和機體的移植或再植,但大腦有別於人類其他的任何器官或機體,即使醫學掌握了冰凍頭顱復活,同時斷頭移植後存活的技術在實踐中取得成功,也極有可能不是死者及其家屬想要的結果。

大腦之於人類個體並不僅僅是一個“器官”,而且它就是人類個體本身。從心理學角度,哪怕是將一個人除大腦外的全部器官和身體替換掉,只要大腦保持不變,他仍然還是他自己。大腦儲存了一個人所有的記憶和人格,而這些就構成了一個人完整的“自我”。如果一個人的記憶遭到破壞或丟失;人格出現扭曲或瓦解,那麼他的“自我”就無法保持統一和完整,他就不再是“他”。

可是,人類迄今積累的知識對大腦的奧祕仍然知之甚少,對於人腦如何儲存記憶資訊,以及如何反映出特異性的人格傾向性近乎無知。甚至,人類沒有任何一次將冰凍後的大腦復活的先例,更別說還要移植到新的軀體。但現在已經知道的是,哪怕是微小的大腦損害或創傷性事件的影響,都可能足以破壞一個人的記憶和人格。更別說斷頭、冷凍、長期儲存、復活喚醒、移植這一系列的任一環節對個體而言都是前所未有的嚴重創傷性事件。

就以另一起在可預期未來可能即將展開的生命延續的探索為例。據報道義大利醫生和中國醫生聯手計劃嘗試實施人類有史以來第一例“換頭手術”,將軀體肌肉停止發育的病患頭顱移植到健康的軀體上。如果這次探索在醫學上取得成功,那麼或許可以為人類瞭解大腦如何工作提供新的知識,但在此之前沒有任何可資援引的靠譜資料來預測“換頭手術”能否保持病患“自我”(記憶和人格)的延續和完整。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現在無法準確預測未來醫學技術進步到何種地步,更無法預期50年後解凍復活併成功移植的頭顱能否延續死者原有的記憶和人格,但人類正是對未知領域的不懈探索才造就現在乃至未來的人類文明。從這個意義上,重慶女作家杜虹及其家屬對此充滿著希望,本身就是極有價值的可貴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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