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元店流氓燕” 性工作者多來自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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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元店,“流氓燕”爲四個人提供了免費的性服務。其中一個老人五十多歲,聽說不要錢,他問爲什麼?“流氓燕”說:我是北京派來的。這個社會有許多的不平等……性,居然也不平等。
“在中國許多隱蔽而又隨處可見的角落裏,性交易以一種不可思議的低成本在規模運作。嚴厲的刑罰和運動式打擊,並沒有讓“十元店”消失,疾病、暴力犯罪等問題,在陰暗的角落裏滋長……”
地下室裏黑魆魆的,沒有窗戶,更像個潮溼的洞穴。唯一的光源是牀頭的電燈泡,拖着長長的電線吊在頭頂。
吳獻芳用一個揉皺的紅色塑料袋裹住燈泡,粗糙的光線於是變成一片紅色柔光。據說這種光線下的女人皮膚最好,看上去沒有皺紋。
吳獻芳48歲了,體型發胖,背面看直髮烏黑,沒人看得出是白頭髮染的。單人席夢思牀佔去了房間一半面積。她整天在牀上躺着或坐着,等客人來。
這棟舊時騎樓改造的小旅社裏,住着三四十個吳獻芳的“姐妹”,年齡最大的有62歲了。年過四旬的農村母親,構成了這羣性工作者的主體。
當地人把這樣的地方稱作“十元店”。客人往往是本地老頭子,或者中年的外地農民工。
每次的交易價10元到30元不等,微薄收入之下,這些貧困性工作者同樣面臨被處罰、疾病、暴力、歧視的風險。
“有病沒病看得出來的”
吳獻芳所在的縣城,人口逾百萬,涉及性服務的洗浴城有三四家,休閒按摩房四五十家,旅社15家左右。
有業界人士把性工作者歸爲四檔:最貴的如夜總會“天上人間”;賓館和洗浴中心的“叮噹公主”次之;第三是按摩店、休閒店和髮廊,收費過百;第四如站街女,約六十元。而十元店,幾乎是低到塵埃裏,屬於性產業中的“大排檔”。
吳獻芳所在的旅社入口在一條細長的巷子裏,背朝繁華的商業街。一進門就見不到光了,有一股柴禾薰過的氣味。樓共三層,每層9個單間,每間房比乒乓臺稍微大些,木板隔開,透風的地方,靠玻璃加色情海報遮擋。
毋須身份證,也毋須押金,只用15元,女人開一個房間即可營業。有姿色的,再趕上好運氣,一天能流水線似的接十幾個客人,每月掙兩千來塊不是問題。也有一整天開不了張的。總體看來這裏生意不錯,老闆把地下室也利用起來,樓頂也搭了簡易的房子。
姐妹們達成的共識是:來的客都是一羣長期壓抑的人,外出務工的,沒老婆的,憋久了纔來,平均5分鐘完事。#p#分頁標題#e#
2012年4月14日,中午,一個白背心的老頭子摸着閣樓的扶手上樓了,背後還破了兩個小洞,頭頂是“地中海”,背過手慢慢踱着步子,看到門開着的,就一間一間屋子來回打量,他似乎相中了一個躺在牀上吹風扇的大媽,開始討價還價,“多少錢?”“沒病吧?”
忽然老闆一嗓子,“打水了!”
正在犯困的姐妹拎着大號塑料桶集體“出洞”了,樓道里吵吵嚷嚷。這是一天最熱鬧的時候。這裏每層樓只有一個廁所,熱水也是限時供應。每天兩次:上午八九點,下午兩點。
開放完畢後,老闆把水龍頭鎖上。
四處都黏糊黏糊的,牆,地下,牀上。
吳獻芳打好水回到房間,用一層硬塑料紙封在桶口,這樣可以溫吞吞地用大半天。好些姐妹不怎麼收拾,頭髮亂糟糟的,吳獻芳算愛乾淨的了,屋子裏有條有理,她捨不得花錢買洗液,清潔工作也就指望這桶水兌點鹽巴——鹽裝在一個可口可樂冰露的空瓶子裏,放在房間裏潮溼的牆角,旁邊還有一個裝藥酒的娃哈哈飲料瓶,她一胃痛就拎起來喝兩口。一個黑罈子裝米,說是“怕被老鼠咬”。她在地下室裏自己煮飯,燒的是老闆從隔壁垃圾場撿來的木頭塊,空氣不流通,一生火就咳得不行。
爲了保證客源,這裏的女人大多數不使用安全套——何況這玩意還可能成爲賣淫嫖娼的證據。吳獻芳有時用,有時不用,用她的話說,“有病沒病看得出來的”,她這套樸素的檢測標準是:外表乾淨的應該沒病,衣服破的舊的一定要防範。
吳獻芳從來沒有做過婦科檢查。婦檢的價格三十塊,那是她冒三次被抓的風險,接三個客人才能掙到的。身體異樣的時候,她坐車到鄉下打一種叫“消炎針”的吊瓶,二十多塊錢,說是青黴素,消腫以後立即開工。
“天塌了,也要把孩子帶大”
五六年過去,吳獻芳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她很勤快,“營業時間”從早上8點持續到晚上9點半,除了逢事回家,全年無休。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疲沓了,幹這檔子事,“跟下地種田一樣”。
做這行之前,苦活累活吳獻芳沒少幹。她出生在貴州一個偏遠山坳裏,方圓只有9戶人家。女娃子沒書讀,她至今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認得。後來她結婚生子,老公又賭又嫖還打人,她被男人傷透了,拖着兩個兒子走了——沒離婚,反正結婚證也沒領過。#p#分頁標題#e#
在異地他鄉,她餵過豬,進過編織袋廠,還上工地,把石灰漿從一樓扛到四樓,每個月掙百來塊,怎麼都喂不飽兩個兒子的口。難捱的時候她想過:實在活不下去就投江,帶兒子一起死。
就這麼扛到了三十來歲。有一天,一個女性老鄉來找吳獻芳,神神祕祕地對她說:“跟我走,保你掙大錢。”於是,吳獻芳被帶到廣西這個風塵僕僕的小縣城裏。直到被扔進小旅社,她才明白是幹這個來了。
開始吳獻芳說什麼也不肯,也不跟人說話,悶房間裏呆了一個星期。找不到工作,又心疼住宿費和車費。這時來了一個鄉鎮幹部,肯爲她出60塊的“高價”,天天來,單守着她。第三天,吳獻芳從了。
認爲自己“走投無路”,幾乎是這一羣女人共同的烙印:
209房的“桂圓”不怎麼擡眼,也不肯和陌生人多說話。有人說她老公死了,也有人說她老公又賭又嫖。女兒跟着她住縣城,念小學四年級,從小就自己做家務。女兒越乖,桂圓越覺得自己對不起她;
王菊花有三個小孩,她老公是遊醫,醫死了人要坐十年牢,老公在監獄裏叮囑:“天塌了,也要把孩子帶大”;
袁麗蓉快六十了,生意也寡淡,總是哭喪着臉。她老公跟別人好上了,不離婚,還把她往死裏打,左眼至今落着疤,有家不敢回。
這是一羣來自農村的傳統而貧困的女人,對她們,命運如一杆悶棍:家庭暴力、死老公、坐牢……家庭壓力排山倒海而來:小孩子上學要錢,農村蓋房子要錢,家裏人生病住院也要錢。
沒有學歷、技術、年齡限制,這個幾乎零門檻的“工種”接納了她們。
吳獻芳不識字,怕被偷,隔三差五,攢的錢都託老鄉存到卡上,寄回家裏。兒子是她最大的盼頭。這些年,大兒子當了司機,倒插門嫁到了天津農村。二兒子最教人操心,有一陣天天要錢,後來才知道他“滾傳銷頭去了”。
她白天照常上班,得空就在電話裏對着二兒子哭,愁得整夜睡不着覺,總有個爛盆子在腦袋裏敲,時間一長就拼命掉頭髮,直到禿頭。爲了不嚇到客人,她又花了80多塊錢買藥吃。不曾想,吃了藥長出來的全是白頭髮,從那之後,她開始把頭髮染得烏黑。
“接150個客人,才能還清罰款”
姐妹們裏流行“找個有錢人”,所謂有錢,就是那些每個月肯爲自己花上幾百塊的老頭子。事實上,除去吃飯和房租,十元店的性工作者一個月也掙不來幾百塊。房租也漲了,每間13塊、15塊。#p#分頁標題#e#
即便一天24小時都用上,也總會有一種無時不在的風險,讓她們轉眼間一無所有——掃黃。
常規檢查時還好,聽說老闆在公安局裏有人,有事就會通個氣。山雨欲來時,老闆總能及時叫姐妹們躲起來,關燈閉門暫停營業,等警察撤退後再開張。
“最怕有壞人‘點水’。”吳獻芳說。所謂點水,就是別人設套蒐集了證據,趕緊打電話點對點舉報,警察一來,人贓並獲,跑也跑不掉。得罪客人、生意太好,這些都可能惹來麻煩。
帶進局子裏,第一次拘留15天,第二次勞教一年並通報家人,要麼就罰款3000元。3000元,這對十元店的性工作者意味着——她必須接150個客人,才能還清罰款。
兔年年底的一天,一個三十多歲的“姐妹”就出事了。本來她買了當天下午六點回家的火車票,下午洗完頭準備回家,突然來了個客人,她想着順便接一個,結果中招了。三天後她出來了,據說罰了3000元,她收拾東西回老家,沒再露過面。
幾乎每個人都出過事。對這些不富裕的性工作者們來說,罰款遠比拘留要可怕。
有人咬破手指往內褲上抹,有人索性把命都豁出去了,撞牆要尋死。有時能奏效——一次,王菊花被捉拿在場,瞅準空一腳踩在三樓欄杆上,警察放了她一馬。她特別害怕讀大學的兒子知道這些事。她總是對他說:媽媽在糖果廠打工,好多糖果,吃啊吃啊就長肥了。
吳獻芳也被抓過兩回,她性子訥膽子小,趕緊交錢贖身,頭一回600塊,第二次3000元,“怕兒子打不通電話,要擔心”,就當是兩個月的活都白乾了。她曾想不幹了,灰頭土臉回家了。
誰也說不準,在某個缺錢的時刻,輪迴又開始了。2011年,吳獻芳又有了新的焦慮:大兒子家沒錢蓋房子,總歸怕親家瞧不起;二兒子脫離傳銷,當了司機,但眼瞅着21歲了,沒錢找不上媳婦可咋辦?她想着想着,又決定回來開工。
這時競爭愈發激烈了,要會勾肩搭背,嘴巴甜點也是本事。吳獻芳說自己太本分,年紀大了,也不會說話,就搬到礦井一樣的地下室去了。
時運更不濟的是,她跟一位老鄉起了口角,別人心一橫,撿塊磚砸斷了她右手中指。醫藥費花了3000塊。老闆再三溝通,老鄉一分錢也不肯賠。吳獻芳陷入又一個糾結:算了吧,又是兩個月白乾了;報復吧,打官司還得花錢,如果警察反倒把自己抓了怎麼辦?
2012年4月,這些天農忙插秧,來的人也少了。袁麗蓉在爲她即將結婚的兒子繡十字繡,王菊花找到新的靠山,《愛情買賣》的手機鈴聲總響起來,催她晚上出去喝茶,一些姐妹在天井裏曬太陽。#p#分頁標題#e#
吳獻芳在地下室裏乾巴巴地等着生意。雖然搬了磚頭把下水道堵住,惡臭還是涌上來。門口時不時有老頭子經過,探頭來看看貨色。
儘管右手永遠地殘廢了,儘管說不清哪天就會被抓走,這時候,吳獻芳臉上掛滿了笑,對南方週末記者說,8月份媳婦家的母豬要下崽,她就要回去餵豬,再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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